無措的秦婄，哈斯冷下去的眼嘆了口氣，“要是我不準你呢？”

懷中的人兒一動，似乎很為難，“為什麽一定要幫她。”

“如果不是小姐姐，也許我現在不會在這裏，也不會遇見你，是她救了我。”

小姐確實救了她，在她八歲那年，她爹因病去世，留下他們孤兒寡母，弟弟生病沒錢醫治，娘借錢叔伯不肯，只能借高利貸，弟弟最後還是去了，高利貸要把她們拉去青樓賣了。

小姐路過救下她們倆母女倆，隨後把她們帶回府，娘還是郁郁而終在府裏兩年就去世。

“一路上也是她照顧我，教了我許多，不然我也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，遇見你，哈斯，”秦婄落下眼淚，在她當丫鬟時，小姐允許她當她的書童，讓她識字。

小姐本來回東京，就是要開始相看人家訂親，她的打算也是做小姐的陪嫁，再嫁給小姐夫家的管事，然後一輩子陪在小姐身邊。

感受秦婄濃烈的感情，哈斯拍了拍秦婄的背，“勉強算她……”

“不是勉強，是她真的把我從生死邊緣拉出來，”被契丹追殺時，小姐幾次把她護著，被契丹抓住也是她以死和口舌如簧的口才讓她跟在她身邊。

一路走到這裏，“沒有小姐，我現在已經死了。”

“小姐，”哈斯扳起秦婄的臉，“你走騙我。”

秦婄一時沒註意說漏嘴，“我沒有。”

“還沒有，原來小姐姐我就覺得你說得別扭，”哈斯眼一沈，這女人還狡辯。

“是小姐，”秦婄也不再壓抑，“是小姐怎麽了，她是我小姐，她救了我，我幫她這也沒錯，更何況小姐這樣出色的人本來就是大家小姐，我是她丫鬟又怎麽了。”

哈斯看著瘋了一樣的秦婄，秦婄確只顧抹眼淚，“她是我主子，從小把我帶在身邊，讓我識文認字，一路護著我，現在她確過成這樣，差點被人侮辱，我情願我那是……”

嘴被捂住，秦婄看著憤怒的哈斯，默默的流淚。

“你再說一遍，”他的女人怎麽可以被別的男人碰，大王是大王，他是他。

“以前她是小姐，現在你們身份一樣沒有差別，都是奴隸，”哈斯就著秦婄的手把手拿開，“你要是安份點，我給你平民身份。”

那個什麽楊沐涼不是為了一個這樣的身份就拼命嗎？

可見自己的女人沒有一絲高興，哈斯楞了下，“平民。”

“小姐會有嗎？”秦婄一說，哈斯臉一沈，“她是什麽幹我何事。”

秦婄低垂下眼，哈斯見秦婄不聞不聲，“你不想要。”

“想要，”可更想小姐要，秦婄扯出一絲笑容。

“別笑得這麽勉強，”哈斯坐起穿衣，“你要記住你們現在身份一樣，不需要特地討好她。”

“小姐也是這樣說，所以她一直不肯讓我叫她小姐，而我改不過來才叫小小姐，”秦婄垂頭喪氣的開口。

哈斯走下塌回頭看了眼秦婄，她家小姐還有點自知之明，只是這個小女人奴性太強，“你多大跟著你小姐。”

“八歲，”秦婄擡起頭看著魁梧的哈斯。

“你現在多大，”哈斯系好腰帶。

“十六。”

“十六，看不出來，我覺得你只有十三十四歲，”哈斯哼了一聲，這麽小完全沒長開。

“虛歲，”秦婄還是起身幫哈斯整理衣服。

見白皙的身子，“去把衣服穿上。”

“哦，”秦婄聽話的窸窸窣窣的穿著自己的衣服。

小巧精致的肩，當初他是不喜歡她的，可出乎意料她特別安靜，幫他做好一切，他心情好就把人留下，後面越來越覺得溫柔愜意。

現在看來……一切都是她小姐教的，而且她這樣也是為了她小姐，不過在他的威壓下也說出了實話，還不算心思深的女人，不過就她拙劣的演技也不可能是。

“你們家小姐家大業大嗎？”

“太原府旁華縣的富商，第一富商，”秦婄還特意強調了下。

哈斯眉眼一挑，“可看不出你家小姐像個小姐。”

“那是因為……”秦婄咬著唇，“因為老爺為了巴結上面的官員，想把小姐送給某個大人當妾。”

哈斯眼一沈，那樣的做派還算符合。

“好好待著，又消息我會告訴你。”

秦婄平靜的點了點頭，哈斯看著慢半拍的秦婄，真是，算了。

關於大王無傷大雅的行蹤他還是可以說的，更何況本身就是大王的女人，大王對那個林什麽，好像也有點意思。

見秦婄反應過來，眼中的亮晶晶和感激，哈斯把刀掛好，真是為了個女人，大王應該不會說什麽。

“謝謝你哈斯，你最好了，”秦婄猛的抱住哈斯，“我最喜歡你。”

哈斯心中的擔憂又被沖刷，“我去換崗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
秦婄溫順的點頭，哈斯摸了摸秦婄的頭發離去。

等哈斯離去，秦婄就差點跳起來，有了行蹤，小姐就能多接觸大王。

哈斯聽著營帳裏秦婄的低低的呼聲，真是……

秦婄摸著跳動的心，小姐的辦法果然說的一切都是對的，八分真兩分假，真真假假反而讓人更加看不清。

不過她也確實對哈斯有覆雜的感情，畢竟自己的第一個男人。

就如小姐說的與其抱怨還不如好好享受，事情發生都發生了，從善如流的接受，又不會再掉塊肉，反抗反而會掉很多肉。

就是有一點……就是這樣，秦婄灌輸到，小姐說的一切都是真的。

她現在會幫小姐得到耶律休哥的寵愛，就如她以前的目標嫁給小姐夫家的管事，陪在小姐身邊，幫她分擔煩惱。

奇異的呼嚕聲，林宛白睜著眼看著黑蒙蒙的帳頂，不知秦婄有沒有成功，如果沒有成功，秦婄她怕會受到哈斯的怒火。

下午秦婄離去的堅決小臉，秦婄真是個傻孩子。

不成功她會盡力護著她，大不了就跟桃花她們一樣，她會把她的三觀重新打破，或者比什麽都好不是嗎？

現在營裏開始有動的現象，縫補局不會跟著部隊上京，而是退回到原有營地，部隊班師回朝也只有一半人，還要有人守著邊界以免趙國打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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